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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在书院读大学】彭宁奇:从“社恐”到“社牛”,我跳了三次摆手舞

时间:2022-10-01作者:浏览量:

导读:彭宁奇,男,土家族,2001年6月出生,重庆市酉阳人,数字经济与信息管理学院资产评估专业4班学生。在移通,彭宁奇完成了从“社恐”到“社牛”的转变,而促使这种转变的,是三次摆手舞,让他敞开心扉,勇敢承载众人的目光,肆意展现自我。


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来移通报到的那一天。在老家,我把录取通知书等一堆文件给搞丢了,心里慌得一批,一直在担心,学校会不会不要我?我敏感而自尊的性格,不断在提醒我: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!于是我背着简单的行李,故作坦然、冷漠地看着周围迎新的学生。有人上来询问,我坚决否认自己的新生身份。后来,我看见志愿者,干脆早早避开。

在从小到大的经历中,只要面对公众上台,我都会感到手脚冰凉、手心发汗,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。为了掩饰这种慌张与无助,我会本能地完全封闭自己,给自己戴一幅生人勿近的面具。这种伪装,面对移通丰富多彩的活动,很快原形毕露。

第一次活动是加入宣传新闻中心后团建,每个人都要表演节目。轮到我,我迟迟不愿意站出来,直到大家一起鼓起掌来,我才不得已一步步走到人群的中心。我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可怕的僵硬,我的双腿不听使唤,如同被雷击后残留的电流在我的全身游走,冰凉的手心沁出丝丝汗珠,我握了握拳,试图唤醒脑子,让它向四肢发出放松的指令,然而,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效果。


看着我举止无措的样子,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来。掌声把我从茫然状态中拉回来。我怔怔地望向大家,心里开始活动:表演什么?自认为一曲高歌不是我的强项,想和观众自如的互动却又怕气氛冷场,既要展示拿得出手又具特色的节目,什么节目好呢?

突然我想到了摆手舞。

我的家乡是重庆的酉阳,也是少数民族土家族的聚居地,而我正好就是土家族人,我从小就会跳一种被称为“东方迪斯科”的土家族原始祭祀舞蹈——摆手舞


我站在圆圈的中心,承受着四面八方灼热的目光,我望着他们的眼睛,尽管此时依然心跳如鼓鸣,但想清了怎么做,心情平复了好多。

音乐声渐渐响起,是熟悉的旋律,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进行摆手舞开头的仪式——拜四方,即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做出叩拜的动作。每拜一个方向,我都能看到大家的眼睛,看到大家把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。我紧张得分不清他们谁是谁,心里一直想他们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我的表演,嘲笑?赞许?越担心这些,我越紧张,肢体开始僵硬和颤抖,从小熟得不能再熟的舞蹈动作此时却显得很生硬。我一遍遍暗自叮嘱自己:要跳好啊,要跳好啊,这是代表土家族文化的舞蹈,跳不好可真丢脸了!我干脆把眼闭上——既然已分不清他们谁是谁,那就索性当他们是地里的萝卜、土豆、圆白菜,我就是在一块菜地上跳,对着一片青菜跳。

这样下来,感觉似乎好了很多。舞蹈结束时,我的神智已经开始恍惚,好像那时的记忆全然被抽离,我不记得是如何回到座位的,但听着大家的欢呼声和掌声,冰凉的手脚也似乎因为舞动而有点燥热。

第一次摆手舞就这样结束了。我一直觉得,这次舞蹈对我的意义重大。被逼到前台,顺利表演一个节目,是我撕开伪装,解放内心束缚一个重要的里程碑。尤其是,我似乎找到一个对付紧张的有效法宝,我把它总结为“萝卜、土豆、圆白菜理论”


再一次表演摆手舞,是在素质拓展的训练场上。那时,我在大学已经过了半年了。

移通的学生活动很多,经历了半年的时间和多次活动,同学们在相处中已经变得熟悉起来。素质拓展训练项目也很多,为了活跃气氛,教练鼓励大家在休息的间隙搞一些才艺展示。听着老师一遍遍地说“大家不要害羞嘛,都上来展示展示”,大家也跟着起哄,但没人愿意站出来。我觉得同学们和我第一次表演摆手舞时差不多,羞于在众人面前展示,就躲在人群最后面,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喊:“站出来,站出来!”结果,没有人站出来,我却被老师和同学们“逮”住了,很多人都扭过头来冲我喊:“彭宁奇,来一个!彭宁奇,来一个!”

我尴尬地挠了挠头,想着反正第一次都跳过了,再来一次也应该没有什么。

或许因为大家都已经非常熟悉,我站起身走到大家面前,紧张的情绪并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,这令我信心又增强了一些,那些汇聚在我身上的目光不再是负担,更像是一股股支持的力量。

当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的瞬间,下意识闭上了双眼。律动的鼓点伴随着轻快的音乐,和第一次的脑袋空空明显不同,我感觉自己已经穿上了土家族传统服饰“琵琶襟”,衣边贴梅条、对襟安铜扣、肩秀“银钩”。我仿佛置身于节日的庆典中,听着唢呐奏鸣,浑厚的男声顿挫,我张开双手规律地画圈摆动。跳着跳着,同学们也跟着节奏鼓掌,身子慢慢扭动起来,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。


我表演完回到队伍中,大家都来和我击掌,拍我的肩膀。我看出他们的眼神都在表达一种震惊,对土家族特色摆手舞感到震惊,也对我娴熟自然的表演感到震惊,甚至我的室友惊叹道:“没想到彭宁奇是这样的人!”

其实,我很想说:我也没想彭宁奇原来是这样的人。

如果说第一次摆手舞让我心里的自信开始发芽,顽强地冲破伪装的假面,第二次,这棵自信之树已经长成了树苗,自由而轻快地在心里飘摆。

和前两次被逼不同,第三次摆手舞是我自己主动争取的。

大二,在班级活动才艺表演时,我第一个主动举手,表示要给大家跳摆手舞。

这一次站上舞台,我的动作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又顺畅,我已经学会坦然接受甚至有点享受大家的掌声。回想起第一次表演时肢体僵硬的窘迫,我都有种不真实感。

后来,我的室友拿出手机给我看:“彭宁奇,你看你跳舞的时候,我抓拍的,笑死我了!”看着照片上表情和动作都很夸张的自己,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,蹦起来使劲拍了下他的肩膀:“兄弟,不厚道啊,拍我的丑照。哈哈,回头发我一个,做表情包。”大家都笑起来。


我能想象得出,如果搁在以前,我看到这样的照片会恨不得劈开一个地缝钻进去,那时我像一只胆小的鸵鸟,一遇到刺激就把头埋进沙土里。现在,听到大家发出的快乐笑声,我我产生了莫大的满足感,心中那棵自信树苗仿佛又长高了好多。

现在,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活动,我心中的那棵自信之树也越长越高,越长越大。我常想,如果大学也像高中那样,除了学习就是学习,现在的彭宁奇会是什么样子呢?



撰稿:陈洁琳、江铭宇

图片:由受访者提供

总编审:孙善清

(重庆移通学院“我在书院读大学”通讯社供稿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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